对于我们很多人而言,或政府的官方用酒经常笼罩着一种高贵而神秘的色彩,但出人意料的是悉尼所在的新南威尔士(New South Wales)州政府的官方用酒并非出自旗下大名鼎鼎的猎人谷(Hunter Valley),而是来自瑞福利纳(Riverina)的一家家族酒庄。
今年的G20领导人峰会着实让中国的葡萄酒圈沸腾了一把,东道主澳大利亚宣布与中国签订了自由贸易协议(FTA),该协议的签订将令澳大利亚葡萄酒的对华出口关税在未来四年之内逐渐降至为零。关税的减免势必会使更多袋鼠国产品进入中国市场。而我们也将会有更多的机会通过品鉴了解这个新世界产酒国的领军。
说起澳大利亚葡萄酒,曾经一度跟不少人一样认为该国很多产区是量大而廉价的散装酒(bulkwine)和盒装酒(box-wine)的代名词,尤其是东南澳(South Eastern Autralian Zone)的一些可灌溉产区。但或许令你想象不到的是悉尼所在的新南威尔士(New South Wales)州政府的官方用酒并非出自旗下大名鼎鼎的猎人谷(Hunter Valley),更非来自像奔富(Penfolds)和德宝利(De Bortoli)这样的国际大品牌,而是来自灌溉产区瑞福利纳(Riverina)的一家家族酒庄。三桥杜里夫(Three Bridges Durif)是这款酒的名字,而卡氏家族酒庄(Calabria Family)是这件杰作的幕后人。
卡氏家族的故事
10月中旬,南国的花城风和日丽,在锣鼓喧天、舞狮腾跃的三桥杜里夫旗舰店(隶属力瑞投资有限公司)开业典礼上我见到了来自瑞福利纳的Michael Calaria,他是作为卡氏家族酒庄的总经理来广州参加此次旗舰店的开幕典礼。这个年轻、健谈且充满活力的卡氏第三代为我讲述了其家族酒庄一路走来的风雨和成。
与瑞福利纳的很多大酒庄一样,卡氏家族也是意大利移民的后裔,1927年,为了提高生活水平的祖父辈来到新大陆澳大利亚讨生活,落脚于瑞福利纳的一家农场。为了缓解疲劳,意大利人天生对葡萄酒的渴求促使Michael的祖父利用当时最简易的器具-家中的洗衣桶酿造葡萄酒。尽管最初质量平平,但他们的酒很快受到了当地意大利人和其他欧洲移民的欢迎,于是他在1945年创建了的西陲酒庄(Westend Estate)。酿造葡萄酒不仅有效的贴补了一家老小的开支,也开辟出一条适合后代生存的道路。家族的第二代Bill Calabria从小受其父亲言传身教,14岁担起了西陲酒庄的重担。
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相安无事,酒庄在Bill和其哥哥Tony的共同经营之下稳步向上,直到1980年代经济危机席卷全球,酒庄欠下了银行很多债务。但Bill表示无论如何也要保证酒庄的运转。于是一家人不得不利用一台回收的洗瓶机为其他酒庄洗酒瓶子,可想而知,这不会是一项轻松的工作,但正是这份兼职使的西陲酒庄躲过了破产危机。从1990年代起家族葡萄酒的出口生意扶摇直上,除了在澳大利亚本国有销售外,还远销美洲、欧洲和亚洲等全球38个。当时澳大利亚很多酒庄都面临过要量还是要质的选择,前者走低廉大众化路线,产量大,可以很快带来经济效益,例如同卡氏酒庄一个产区的Casella酒庄(Yellowtail黄尾鼠品牌的东家)。后者则需要不断投资,甚至减产来提高品质和口碑,收效偏慢。自学成才的Bill Calabria是瑞福利纳地区极少数致力于质量而非数量的酒庄之一,用他自己的话说是不想成为餐酒(bulkwine)队伍中的一员,尽管这种想法在那个年代看起来很不识时务,但卡氏家族多款备受国际赞誉的佳酿成功的证明了他的高瞻远瞩。
2010年,卡氏家族酒业收购了位于南澳巴罗萨谷(Barossa Valley)的HR酒庄的南澳分支,这家酒庄创建于1876年,近百亩的葡萄园中50%以上的葡萄藤年逾60-100年。从2014年3月起,西陲酒庄更名为卡拉卜利亚酒庄,中文简称卡氏家族酒庄。
澳洲知名葡萄酒作家和酒评家Jeremy Oliver曾说多年以来我一直和很多人一样错误的认为,瑞福利纳产区不可能生产出高质量的红葡萄酒,但有一个人证明了世人这种偏见是错误的,他的名字是Bill Calabria.Bill曾在瑞福利纳酿酒师协会担任过四年主席,他经常被人们亲切的称为瑞福利纳的扞卫者。为了表彰Bill为当地葡萄酒业和慈善业做出的突出贡献,他在2013年女王生日宴会上的受勋者仪式上被授予了澳大利亚勋章(Order of Australia)。此外,作为一家成功的家族企业,卡氏酒庄连续两年获得了2009和2010年的澳大利亚年度家族企业。
三桥杜里夫(Threebridge Durif)
拜瑞福利纳的风土所赐,丰腴的设拉子和酒体饱满的霞多丽是当地最为常见的葡萄酒款。
但自从上世纪90年代起,一些酒庄开始尝试种植小众化的葡萄品种,例如杜里夫(Durif)、赛美容(Semillon)、维欧尼(Viognier)和添帕尼罗(Tempranillo)。现在,感染过贵腐菌的赛美容和散发着妖娆气息的杜里夫成为了瑞福利纳的新星葡萄酒。当Michael谈及酒庄旗下两大系列十大品牌共五十多款葡萄酒时,我逐渐有点晕头转向,这如同有人在跟我讲述奔富(Penfolds)不同数字的Bin一样,还好当天接下来的餐酒午宴让我记住了卡氏庄园中的富地Richland和他家大名鼎鼎的三桥杜里夫。
Murrumbidgee河是整个瑞福利纳产区的母亲河,其水源来自澳洲一座终年雪山,当地人建造的三元桥(Three-waybridges)引导雪山融水流入Murrumbidgee河,充足的雪河水灌溉系统有效的解决了炎热气候造成的葡萄园干旱。卡氏家族的酒庄毗邻三元桥,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酒庄的系列中会有三桥ThreeBridges这样的名字。而三桥品牌中的杜里夫被广泛认为是澳大利亚杜里夫葡萄酒中的佼佼者。这款酒自酿造以来已经抱走了22个奖杯和214个奖章。当天品尝的2010年份初嗅黑莓、西洋李子味,黑巧克力和香草气息随后潜入,厚实的单宁难掩丰沛的新鲜度,余味中缱绻着一股悠悠的果味香甜。
所谓感想
通过这次采访使我了解到瑞福利纳并非只有盒装葡萄酒,那里的每一个酒庄更不只是生产餐酒,这种想法是对专注于生产优质葡萄酒的酒庄的一种莫大的伤害。大千世界充满了各色各样的故事和传奇,而作为葡萄酒爱好者的我们又是多么的有幸。
以下对话整理自本次采访(部分)
W:葡萄酒杂志M:Michael Calabria
W:对于很多人而言,新威尔士的瑞福利纳是一个餐酒产区,是什么促使你父亲注重优质酒的酿造而非增大产量?
M:的确多年以来瑞福利纳一直被人们误认为是一个只注重产量的餐酒产区,但那并不完全正确。1928年,奔富是在Griffith城(瑞福利纳的葡萄酒生产中心)创建酒厂的第二个酒庄,家酒庄则是1914年的Mcwilliams,这两家酒庄都是国际上受到认可的酒庄。上世纪90年代,我的父亲Bill想改变外界的这种偏见,于是下决心将产量很小的西陲酒庄只用来酿造优质红葡萄酒。(起初家族还没有自己的葡萄园),从那时起,他开始教授果农如何种植高质量的葡萄,并表示只会根据果实的质量来付钱,以此鼓励果农。父亲总是坚信瑞福利纳一定能酿造出优质的葡萄酒,三桥品牌是在他的指导下于1995年成立。
W:在酿酒工艺方面卡氏家族有什么不同之处吗?M:我们采用一种非常传统的酿酒方式,所有的精品葡萄酒(premiumwine)依然使用祖父在1948年建造的无盖发酵池。这其中包括我们巴罗萨谷的手工采摘葡萄,以及所有品牌中的杜里夫、赤霞珠和手工采摘的设拉子。
W:作为一款获奖众多的葡萄酒,你认为三桥杜里夫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M:事实上是,杜里夫在澳大利亚的历史并不短,我们葡萄园里有一些非常美丽的杜里夫老藤,这个伟大的葡萄品种被世人忽视了很多年,我们很庆幸我们的付出成了它应得的荣誉,相信世界上很多消费者都会喜欢杜里夫的浓郁丰满,恐怕最令人不敢相信的是它竟然来自瑞福利纳这么干旱的地方。
W:在过去的五十年里,你认为瑞福利纳酿酒业的变化是什么?
M:我认为的变化在于我们种植葡萄的方式,葡萄园的经营方式提高了很多,大多数的葡萄园依然是家族管理,有些已经到了第四代。鉴于这种历史和贡献,你可以看到这个产区的人们已经开始重视质量,如果瑞福利纳达不到一定高度,相信当地很多家族企业也不会在这里立足如此之久。
W:毋庸置疑,这么多年来葡萄酒的质量一定有了显着的提高,但可以说说体现在哪些方面吗?酒精度还是果味新鲜度上?
M:两者兼而有之吧。很多酒厂和葡萄园现在都能接受到良好的教育,并用来提高葡萄酒的质量。我们已经发现有些葡萄品种比另外一些品种更适合瑞福利纳。然而,果味的集中度有了质的改变,单宁和酒精度在红葡萄酒中的角色也越来越谨慎。此外,酒款的质量提高了,价钱自然也会上升,对于酒庄和酿酒师来说,他们可以选择更优质的橡木桶和酵母,所有的这些都在促使着我们酿造更好的葡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