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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秉义:诠释新晋商的努力与反思 希望与憧憬

妞妞网   2014/8/29

山西的商业符号何其多,杏花村、大寨、票号、乔家大院、关云长……你还记得哪一个?

我们决定,从平遥开始对山西进行商业搜索与发现,试图放大关于晋商的所有命题。毕竟,前推180年,山西的经济中心在平遥,而且那里也曾是显赫一时的财富之都。

在山西最红火的年代,财富的中心并不在省会太原,而是在平遥、祁县和太谷,其中又以平遥为最。这是学者余秋雨在他那篇着名的《抱愧山西》文中的表叙。

这段文字被镶嵌在平遥古城日升昌票号博物馆里,供人瞻仰。

这段文字却是雷秉义心中的梦与痛。

牛人雷秉义

在平遥,乃至整个山西,雷秉义都算得上是个牛人。依照外界的解读,雷秉义的牛,起码蕴涵着两层意义,首先他是卖牛肉的,而且折腾出了大名堂;其次他有着非比寻常、不同凡响的身世:他的祖上是山西票号日升昌的创始人雷履泰。

附着在雷秉义身上的光环不少,地方政府也乐得把他推为晋商传人之典型广泛宣扬。雷秉义的个人诉求其实很单纯,我有一个梦想,立足于商业,做点激动人心的事情。

上世纪90年代,甚至更长远的年份,雷秉义都是这么想的,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直到1995年。

那一年,42岁的雷秉义挂印封金,毅然辞去了平遥县商业局局长的公职。其时,雷秉义接掌的平遥牛肉厂濒临破产、岌岌可危。这一事件,在当时的平遥县城引起了震撼性的轰动:居然还有人放着炙手可热的局长不当,去挑一副烂工厂的担子。

12年后的这一天,本报记者端坐在雷秉义的办公室里与他面对面,回想当年的惊人举动,他轻声慢语,其实很简单,主要是我不甘心、不认命、不服输。

也许是因为身上流淌着老祖宗雷履泰的商人血脉,在当时,雷秉义近乎偏执地坚信通过有效经营,一定能把一块肉、一把盐而始的百年老字号--平遥牛肉卖到更多的地方。

为了恢复平遥牛肉的传统工艺,雷秉义遍访平遥、拜师求艺,学习牛肉制作的秘方。及至2000年,雷秉义又做了一件大事:带领平遥牛肉集团有限公司成为整个晋中地区第一家进行产权置换的企业,即由员工买断资产,国有股退出而改制为民营企业。

给予雷秉义强烈刺激的是2000年那次浙江之行,当时,雷带着手下一干人去温州、台州考察民营企业,他得出的基本结论是,在产权制度方面,晋商比浙商落后了至少5年!

在不改革是等死、改革是找死的非议与讥讽中,雷秉义走上了改制谋发展这条不归路。

员工买断公司资产,经财务预算,得出的结果是至少需要500万元。四处筹资的日子里,雷秉义体重减了10多斤,当时他的年迈老母已经81岁,得知儿子的窘境后,从箱底下翻出了仅有的3000元,双手颤抖着交给雷秉义。

平遥牛肉公司的改制,在晋中地区来说是第一家。除了平遥政府不断地做员工的思想工作外,雷秉义的胆识和魄力,不得不佩服。山西省平遥牛肉集团有限公司副总经理赵奕良回忆,所有员工都愿意跟着雷秉义走,公司改制,意味着员工从国有企业变成了个体户或者私营企业,这里面存在着很多不确定性和风险。由于雷秉义的诚信,以及在各方面从上到下的关系处理都很好,当时很多人都在借钱入股。

最终,由45名股东出资500多万元买断企业,实现了民营化,其中雷秉义为第一大股东,出资80万元。

经济学家梁小民谈晋商文化时指出,山西票号根据每个人的职务、工作年限和表现,形成身股,身股可参加分红,这在当时产生相当明显的激励作用。

雷秉义坦言:我们的改制和老祖宗们的身股有一定的相似性,但最大的不同在于,日升昌票号早年严格执行所有权与经营权分离,我们正好相反。

不能与时俱进,新晋商何言尊崇

当下,雷秉义的最大困扰在于,他的企业难以快速成长,这其中主客观原因均在。雷秉义的遭遇并非孤例,太多的所谓新晋商皆面临如是挑战。一方面,他们不停地抱怨商业环境不理想不乐观,另一方面又不能以实际行动拓出更具新意与深意的新路。

2006年5月,为了突破产能瓶颈,打造华北地区肉业航母,平遥牛肉集团投资1.1亿元,在平遥工业园区建设一条年产2万吨的生产线。为了表示对农业产业化龙头企业的支持,山西省高官出席了奠基仪式。但时至今日,这条早就应该投产的生产线还没有完工。原来,占地140亩的园区内有一家钉子户,影响了工程进度。这些都是政府应该解决的问题,当时政府承诺的条件并没有完全达到。一位知情人士说。

本来1年可以完成的项目,2年都做不成。平遥牛肉公司内部一人士感叹,如果是在东南沿海软环境较好的省份,平遥牛肉公司早已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企业离不开政府,政府如何办事对企业影响很大。

大同市华林集团董事长李光忠也感受到了来自政府的压力。2006年,华林集团开展了本地媒体宣传以及高调资助贫困学生等一系列活动,出名后的华林也受到了政府的关注,仅2006年大同旅游节,就有20多个赞助摊派到了华林头上。尽管这样,企业还是需要当地政府支持。

尽管发展企业的软环境还不尽人意,但赵奕良还是能够感到,在平遥、晋中一带弃官下海的人越来越多,人们的观念在变,赵奕良同样也是辞掉公职加入平遥牛肉集团的一员,用他的话说就是干起了个体户。

在山西,还有着这么一类企业,过着不需出去跑经营,订单自然来的好日子。

我们不用愁经营,都是买主找上门来。大同煤业集团新闻办主任王有民坦称。就在前几天,浙江省高官亲自带队到大同,与大同煤业集团签订了15年煤炭长期供货合同,并且约定,不管市场怎么变,大同煤业都将以约定的价格向浙江供煤。

因循守旧、思维钝化,被认为是新晋商的普遍弱点。新晋商落后的一个最主要的原因是观念滞后。山西省省长于幼军就曾经在公开场合表示。

体制上、观念上落伍已久的新晋商能否迎头赶上?不能与时俱进的新晋商自然不会赢得广泛意义上的尊敬与尊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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