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品堂的海参采捕,还是沿用最传统的方式--海碰子海底行走采捕。
7月中旬虽然不是传统的海参捕捞季,但是上品堂养殖基地还是派出一艘采捕船,请来一位海碰子,带领我们这个一行六人的采访团,去往响岛海域,体验海参采捕。
渔船上的三角旗,已经有些年头,勾画着古老的鱼纹和海浪图腾,一面书着“一帆风顺”,一面印着“满载而归”.
渔船在距离响岛不远处停下马达抛下锚,海碰子狠狠吸了一支烟,开始穿戴潜水服。虽是盛夏,海水仍冰凉沁人,他在潜水服内妥帖地穿了一层饱暖内衣和一层毛衣。潜水服都是连脚的,如何把鼓胀的裹了胶皮软鞋的脚套进脚蹼,很有门道。海碰子将脚蹼放进海水涮了两回,然后平放到甲板上,两脚对着鞋口儿使劲一踹,噗哧两声,就严丝合缝地穿进去了。海水是最天然的润滑剂。
穿戴停当,海碰子带上面罩和呼吸器,绑上腰铅,一个倒空翻,扎进海底。氧气管就像脐带,是海碰子与渔船的唯一联系。以渔船为圆心,以100米长的氧气管为半径,海碰子的海底作业区,足足有3万多平方米。
下水这天,虽天气晴好,但海底却暗流涌动,水质浑浊,视线不清,海参们亦躲进礁石缝隙夏眠,不见踪迹。海参是渔民最忠实的天气预报员,海底看不见海参,便表明将起大风浪了。这一回,海碰子并无多少收获。
每年5月和10月的春秋两季采捕季,风轻浪浅水质清澈时,海碰子下海作业20分钟~1小时,片刻功夫便可采满一网兜海参,少则五六十斤,多则百十来斤。
船上的助手拽了拽氧气管,海碰子收到信号,即从海底奋游而出,带着深海逼人的凉气,翻上船头。腰铅是第一个被卸下的装备,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居然使出吃奶的力气,才能勉强提起。腰铅的作用是增加潜水时的下沉力,一块重15斤,共有6块,足足90斤。
在大连作家邓刚的代表作《山狼海贼》里,海碰子都是粗放血腥的。他们捕了海参上来,常常会就着咸涩的海水,咔嚓咔嚓把海参的刺儿都啃光,然后将光秃秃的海参躯体抛回海里。不明就里的人会因此怨怼海碰子野蛮、暴殄天物,其实,这正是这群行走在海底的人对海、对海参的最大敬意。
海参最大的特性便是极强的再生能力。在海底,遇到危险,海参会把内脏喷射出去迷惑天敌,然后趁乱逃去。不久之后,内脏就会重新长出来。即使把海参切成三段,扔进海里,五六个月过后,每一段都会长成完整的海参,只是个头小,且生长缓慢。所以,对于海参来说,被啃了刺,就跟人掉几根头发一样,小意思啦。
说到刺参的刺,常有所谓的行家人云亦云,“海参刺儿越多越好,六排刺是极品,五排刺是正品,四排刺是下品”.其实不然。上品堂严正解惑:刺是一种炒作出来的误区。地球上可食用的海参有40多种,只有日本关东参是六排刺的,不少品种根本不长刺,俄罗斯海域生长的海参则浑身布满数不清的刺,就像长在海底的刺猬。
在上品堂看来,“海参品质的高低,只取决于生长环境”.而纯天然、原生态的小海域海参,无疑是品质最好的海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