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各种媒体中,各种富二代开着豪车炫富的新闻让“富二代”被贴上了不思奋斗,穷奢极欲的标签。但大家不所熟知的另外一批截然相反的“富二代”却低调勤奋,他们有着良好的家教,继承父辈优良的传统,更多追求的是实现自己的价值。特别是在食品行业中,他们有着另外一种称呼“创二代”,伴随着代中国民营企业家的老去,“创二代”们开始加快接班的步伐,很多更是直接走向前台。
我们这期的主人公可能与宗馥莉,许阳阳有许多不同,除了性别,年龄也相差了很多,他今年已经53岁了,53岁,那还算创二代吗?带着这样的疑虑我们来走进这期的主人公褚橙褚时健的儿子:褚一斌。
曾经,褚一斌在做投资公司,因为父亲的一个电话,改变了接下来人生的去向,在决定回来帮助父亲的之前,褚一斌把自己“关了”三年,在深圳的这三年时间里,他门一关,在屋子里面打坐,一坐是4、5 个小时。在外漂泊了30 年,他身心俱疲,三年多的禅定修身,身体状况才逐渐恢复。但父亲褚时健的一个电话改变了他下半生的“人生轨迹”,“我干不动了,你看怎么办。”电话的那头,褚时健的话沉稳而有力量。
接到电话之后,褚一斌仅用了三个月时间“整理”完了这前半辈子的事。下半辈子,回来,陪伴父母,是作为儿子的他觉得必须要遵从的。
因为褚橙,知道褚时健,又因为褚时健,知道了褚一斌。在媒体铺天盖地的褚橙相关报道中,他只占小部分“片花”,往往作为“褚时健的儿子”出现。这位从新加坡回来后的投资精英天天跟着老父亲踏遍红土地学种植,他耐着性子做了三年的农民。
出走,只因不满人生被父亲规划
在父亲掌舵的玉溪烟厂,褚一斌曾当过一年多的电器修理工。1987年,褚一斌离开云南时,烟厂正加速步入快车道。当时烟厂电器修理工人少,而且是两班倒,上班时间长达11个小时,“工作辛苦重复,我有些厌倦。”
然而褚时健已经为儿子的人生进行了设计,“我才20岁出头,父亲把我的人生规划到了55岁,从一名普通工人,到小组长、车间副主任、车间主任,然后到副厂级。”褚一斌说,这样的设定让其头冒冷汗,致其生逃避之心。
他去的站是日本,名为自费留学,但其实是打工,“每天刷盘子洗碗,到学校后太疲倦马上睡着了。”他的心理得到释放,但生活压力很大。
1989年前后,褚时健带助手到日本某烟草公司考察。褚一斌和另外两名中国留学生租住在东京城郊,住房面积12平方米,整栋楼才一个公共厕所,洗个澡,要走两公里去公共浴池,因自己做饭,草席上落了一层油。
褚时健进门后,袜子黏在草席上。褚一斌弄了一个枕头,让褚时健坐了一会,父子俩聊了一会天。这样的场景实在尴尬,实在坐不下去,他们到附近的小河边散了一会步。褚一斌还记得,当时老父亲很深沉地讲了一句话:“他说,日本经济那么强,没想到生活环境那么差。”
我要用我的方式证明自己
褚一斌后来在广东香港一带打拼,逐步站稳脚跟。褚一斌说,他远走他乡,只是为了证明以自己的能力可以谋生。
海外生活经历,让褚一斌的观念发生改变。有一年年底,褚一斌看报纸,看到全日本最富的10人排行榜,报道解释了这10个人做什么工作,他们有多少收入、交了多少税、养了多少工人、做了多少慈善。“这时候我才认真去思考,原来有钱能承载很多社会责任和义务,才明白有钱不是可耻的,有钱甚至是光荣的。” 后来褚一斌专心做股票,主攻美国市场。
褚一斌还成立了自己的投资公司,“说不上非常成功,只能说日子过得不差。”褚时健作为实业家,反对儿子以一种虚拟的方式获得利益。“我做的很多事情他要么不知道,要么反对。”褚一斌说,对长辈要尊重,但要有自己的选择,并在此条件下保持独立,道德标准自己衡量。
褚一斌浓眉大眼,爱抽烟,谈话偶尔沉吟,遗传了褚时健的神态。与褚时健一样,褚一斌穿着随性,“一个人如果对自己有充分自信,不需要用包装来标榜自己。”在新加坡出入一些投资银行,他也是穿着大裤衩和拖鞋进去。
老父亲叫我回来,我立即卖掉房产,推掉事业
2013年的,褚时健次向褚一斌清晰地表达了希望儿子回云南的意思。
褚一斌的理解是,早期阶段,父亲的果园谈规模化,环境上还不成熟,后来果园在父亲的指挥下,还能稳定地发展。“但父亲这么大年龄,事业如果再拓展,已不是他的精力所能承载。”
事实上,褚一斌一直在等待着父亲的召唤。他给自己设定了两个回云南的标准:“如果老父亲明确对我说,你要回来了,那我回来;或者是有,老父亲生活上需要我回来照顾了,那我也回来。”
褚一斌立刻将深圳、新加坡等地的房产处置,只留住所。他把投资公司的事业全部推掉,一些朋友见其半路退出,即诧异,又生气。他只能赔礼道歉,称这是老父亲的召唤,身不由己。
褚一斌眼里的父亲,是“稀有的、承受力很巨大的人”,是“用特殊材料制成”,“没有娱乐,工作才是他的享受”.褚一斌将自己的回归当作尽孝,“父亲是精神的巨人,但在时间面前,他也是个弱者。”
褚时健是长兄,父母早逝,从十几岁起,他在弟妹前扮演半个父亲的角色,“生活对他的要求很苛刻,一件事干不好,会影响到整个家庭。”褚一斌说,父亲的生活起伏大,过的都是苦日子,“把父亲的性格磨砺得像钢铁。”
但日积月累下来,褚一斌终于明白,坚韧品性对一个家庭来说,具备非凡的承载力。“其实老父亲非常爱他的家人,只是他爱的方式不同。
我是小褚,不是老褚
最近几年,褚时健在一些场合,偶尔提及儿子的回归,并含蓄地表达了希望儿子继承事业之意。
褚橙大热后,人情交际让老人疲于应付。有一次,褚时健经历了的劳累后,拒绝了一家媒体的采访,让这家媒体的记者很生气。低调的褚一斌站了出来,替父亲说了几句话,意思是应该设身处地为老人家考虑,”他很诧异地问我是谁。“
在一些生意场,褚一斌偶尔也被误以为是”老褚“,他不得不开玩笑地解释说:”我是小褚,不是老褚。“
褚一斌告诉成都商报记者,当年他离开玉溪烟厂,也面临这样的问题,即他作为一个独立的人,常常附加于另外一个主体。
他谈到了现在有官二代、富二代之说,”社会普遍认为,这帮人是无能的,觉得他们不努力,占了很多便宜。但在我的理解当中,这个问题要看两面,他们有牺牲,他们自身的概念,都被抹杀了。“他说,一般人难以感受他们的环境,以及他们所面对的困惑,他们有很多限制,甚至被父辈埋没。他不希望53岁了,仍旧只是”褚时健的儿子“.
对褚一斌而言,的压力,是不希望一个牌子砸在自己手里,”不希望看到市场说闲话,说前一任干得那么漂亮,到我手里完了。“
基本每一周,褚一斌都要回一次玉溪,在公司重大的事项上,他都要与老父亲交流。”老父亲只负责考试,很少提要求。做得不好,他批评批评。“他已经爱上了这片土地,隔三差五不去基地走走,总觉得哪里不适。 褚一斌认为,云南独特的立体气候条件,决定了特色农业必有出路,但对褚氏品牌而言,”能做好一个果子已经很不错了,能不能做好第二个、第三个,只能等时间来检验。“